从1989年开始,刘孝福就担负起照顾师傅冯彦芳和她的老伴孙增福的重任,为给师傅治病几乎花光了自己的全部积蓄,但刘孝福无怨无悔。因为,他认为,既然当年答应了这件事,就得说话算数。
昨天下午,按照刘孝福告诉的地址,记者来到翟东小区26号楼3单元2楼的一间房屋前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布门帘,掀起门帘,敲门。刘孝福闻声开门,他佝偻着腰,拿着一把印有某银行字样的塑料扇子,慢慢地把记者带到里屋。屋内,一位老人躺在床上,头发花白,眼睛比较有神,身盖一条花被单,吸着氧气。在采访的一个多小时里,老人不时发出“啊”、“啊”的声音,每逢此时,刘孝福就会轻声地说:“好,知道了,没事啊。”这位老人就是刘孝福的师傅冯彦芳。
“两个小时了,咱们该翻身了。”说着,刘孝福熟练地让冯彦芳呈右侧卧,左手扶着冯彦芳的肩膀,右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。约两分钟后,刘孝福把冯彦芳放平,去厨房为她热牛奶。“师傅吞咽能力减弱,喝水容易呛,只能喝牛奶,每天得喝五六袋。”说完,刘孝福端着牛奶回到屋里,先拿一条毛巾垫在冯彦芳右侧脸颊下,上面再铺上卫生纸,自己手里拿一块卫生纸。端起碗,放在自己嘴里尝了一口,“正好。”刘孝福一勺一勺地把牛奶喂到冯彦芳嘴里,不时用手里的卫生纸擦一下她的嘴角,所有的动作特别娴熟。
“我1958年到市灯泡厂上班,就成了冯师傅的徒弟。”73岁的刘孝福回忆道,当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,他常常吃不饱饭。于是,冯彦芳夫妻俩经常叫他到家里改善伙食。1963年,冯彦芳因工作调动,离开了市灯泡厂,但刘孝福逢年过节都不忘去看望师傅。冯彦芳夫妇没有儿女,随着年龄的增长,老两口身体也越来越差,对日后的生活更是忧心忡忡。刘孝福看出了两位老人的心思。有一天,他郑重地说:“师傅,别担心,以后老了,我照顾你们。”于是,这句话成了刘孝福恪守至今的诺言。
时间一晃到了2004年,冯彦芳的老伴孙增福被查出患了直肠癌,从手术到治疗在医院住了一个月,刘孝福就照顾了一个月。第二年,孙增福离开人世。此后,刘孝福便义无反顾地承担起了照顾冯彦芳的重担。2007年11月的一天,刘孝福照例来到冯彦芳家,却发现她在床上呼吸急促、眼睛紧闭。刘孝福赶紧拨打120,经医院紧急抢救,才保住性命。为方便照顾老人,刘孝福索性在冯彦芳家打起了地铺,这一打就是9年。9年来,刘孝福每天为师傅做饭、洗衣、洗澡、端屎端尿,冯彦芳住院时,刘孝福更是24小时不离左右,悉心照顾,没有一丝怨言。
“一个月以前,走路多了我就感觉腰酸。”刘孝福说,起初他并不在意,然而,就在半个月前,他突然不能正常行走了,“身子站直以后整条右腿就憋胀、疼。”刘孝福说,他到医院检查后得知,自己患上了腰椎间盘突出,所以现在只能弯着腰走路。
刘孝福说,现在,冯彦芳每个月的医药费五六百元,由于只能吃流食,所以需要的营养价值比较高,“整体算下来,师傅每个月1900多元的工资基本没有剩余。”刘孝福说,而且,冯彦芳每年至少住两次院,每次需要一万元左右,这些费用都由刘孝福承担,从2007年至今,刘孝福和老伴十多万元的养老钱都花在了冯彦芳身上。虽然如此,不仅刘孝福不后悔,就连他老伴、一双儿女也丝毫没有怨言,“师傅去医院,都是儿子、女婿过来帮忙,那个氧气瓶是儿子买的,他经常给我们送饭,师傅就认我儿子认得清。”刘孝福说,他会继续照顾师傅,“我答应照顾师傅的,一定会做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