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过八旬,依然精神矍铄,一双大手厚实粗糙,却出奇灵巧。7岁就开始学徒的张小五和缝纫机打了一辈子交道,靠手艺精湛价格公道,修出了名气,还有了“大老张”的字号。如今,老人一心想做公益,每逢周日义务修理缝纫机。“干了一辈子,就想用自己的手艺做点好事儿。”张小五说。
11月13日上午,家住正定的张先生特地将缝纫机机头从家拉到冠城小区。“缝纫机有年头了,修了好几次都没修好,听说‘大老张’手艺好,价格公道,就慕名而来了。”张先生说。这时,大老张戴上老花镜,打开工具箱开始调试。“老是断线、乱线,是吧?我给你调整调整,再用20年都没问题!”大老张拍着胸脯保证道。短短十几分钟,修理结束。因为没有换件,大老张分文没取。不仅如此,还给张先生写了一张保修三个月的“保修单”。大老张自己也有几个小本本,记录着他修过的每台缝纫机,包括村名、姓名、缝纫机品牌,收了多少元维修费,保修期限和维修日期。对大老张来说,这些小本本就是“保修单”。只要记录在册的缝纫机再出问题,大老张一律免费修理,终身保修。大老张说,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,经他手修过的缝纫机,只要正常使用,很少再次出问题。
记者粗略翻看了一下大老张的小本本。从1979年到2018年,大老张的修理记录几乎没有间断。正定、鹿泉、藁城、元氏,周边大大小小的村庄都有维修记录。“我从7岁就开始学徒修理缝纫机,修了一辈子了。”大老张说,他15岁到棉纺厂修理纺织机械。上世纪70年代,他因身体不好办理了劳保,到当时的民族路修理部去修缝纫机。那时候,有农民兄弟从很远的郊县赶到修理部,请他们下乡修缝纫机。于是,大老张开始了起早贪黑的下乡生活。他没想到,这一下乡就是40来年。那时候还没有电话,每到一个村,他就找到村干部,让人家在大喇叭里广播:“市里头修缝纫机的大老张来啦!”
大老张修缝纫机有个原则:以修为主,能不换件就不换件。在他手里,一多半的毛病都不用换件,需要换件的,也主要是两个易损件梭床和摆梭。他的价格也很公道,大修45元,小毛病收费更少。他从不收上门费,也不靠换件赚钱。看到谁家生活困难,就不收费了。“维修是个良心活,老百姓挣钱也不容易!”大老张说,学徒时,师傅经常教育他,做人要诚实,要积德行善。缝纫机修了几十年,大老张从没有破过规矩。
修缝纫机修出了名气,就有人开始冒充他徒弟,有人甚至说大老张已经去世,自己是大老张的徒弟、儿子、侄子。这让大老张很发愁,他担心那些人借自己的字号坑骗老百姓。“我2012年得了脑血栓后就不再下乡了。”大老张说,上了年纪原本不想再修缝纫机了,但得知有那么多人上当受骗,心里就特别气愤,觉得那些人辱没了手艺人的规矩。他想通过报纸告诉更多的人,大老张虽然不下乡了,但手艺没丢。随时都可以找他修缝纫机,每逢周日小修免费,大修优惠。